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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天沒出門而已,北齊和南慶的局勢就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她一邊回憶著聊齋的內容一邊聽著若水給她匯報情況,“姑娘,陛下明日要在祈年殿設宴,宴請北齊和東夷城的使者,陛下的意思是你也得去。”

“我去做什麽。”涼玉放下筆,把新寫好的文章放在了一旁等著墨水風幹,“我沒去北齊談判,又不能應付莊墨韓。”

“這也是陛下的意思,雖然我們也不知道他到底什麽意思。”若水把涼玉以前的文章拿出來疊在一起,“姑娘,這些我就先送到八處印制了。”

“好。”

夜間,範府。

涼玉接到了範閑的消息,來到範府跟他商量明天的事。“你這紅燈籠挺喜慶。”

“那是,我怕你找不到位置特意給你準備的。”範閑收起地圖,他來找涼玉來不是為了偷鑰匙的事,而是為了夜宴的事。

“明日夜宴,莊墨韓會來。”涼玉知道他的小心思,也沒有多問,“你別小看他,我感覺他明天會找你麻煩。”

“他一個文學泰鬥沒必要讓我一個晚輩出醜吧。”範閑不解,“莫不是……”

“有人想讓你出事,是誰,我就不說了。”涼玉思考了一下,決定把北齊的事告訴範閑,“我跟你說個事,你別驚訝哈。”

“嗯你說。”範閑側頭看著涼玉。

“言冰雲沒有被北齊錦衣衛抓起來,被抓的是我的手下。”涼玉對自己底下的人極好,就算是那個人替了言冰雲,涼玉也會想方設法把那個人弄出來。

“我去,你怎麽做到的?”

“北齊有我的人,紅袖招。”涼玉拿出自己的項鏈放在桌子上,“紅袖招負責收集各國的勢力情報,主子是我。只認玉,不認人。”

範閑楞了一下突然笑起來,“這是外掛吧!”

“你還有五竹呢,不也是外掛嗎?”涼玉不服氣,“而且這紅袖招是我自己建立的,五竹還是你娘留給你的呢!”

“別氣別氣,開玩笑,”範閑繼續一本正經,“那言冰雲在哪?”

涼玉打了個哈欠,“可能還在北齊吧,他的任務沒完成所以他不會回來的。”

範閑小聲的問涼玉,“那,紅袖招的事監察院知道嗎?”

“不知道。”涼玉直截了當的回覆,“這件事知道的不超過三個人。”

“那二殿下知道嗎?”其實這才是範閑最想問的,他之所以留在京都,是為了調查當年的真相,而留在京都又十分危險,他不得不站隊以保全範家和林家。

涼玉微怔,沒料到他會問這個,“不知道。”

“OK,你要是困了就先回去吧。”範閑伸了個懶腰,“明天咱們可要相互扶持對抗莊墨韓。”

“提到莊墨韓我又想起來了,”涼玉剛要起身離開,突然又坐下來,神神秘秘的告訴範閑,“明天若是要當著陛下的面作詩的話,你得給我留幾首讓我寫。”

“沒問題,我早就調查過了,這個世界連詩經都沒有,若是真是你想的那樣,我寫唐詩宋詞,你寫詩經。”

“只要咱倆別寫重了就好。”涼玉嘿嘿的笑起來,“那我走咯。”

作者有話要說: (O_O) 其實手裏的稿子他們都已經到成婚以後了,但是一直沒時間發上來……

☆、走啊,一起背詩啊

恪王府。

李承澤正在為了晚上的夜宴提前吃點東西墊肚子,聽見外面下人通傳涼玉來了只是吩咐謝必安添雙碗筷。

“二姐姐這是在吃什麽?”涼玉湊了上去,打算從他這裏坑一頓飯。

謝必安適時出現遞上了工具,“姑娘,碗筷。”

李承澤往邊上挪了挪,給她騰出來一個地方,“晚上的夜宴不過是喝酒唱讚歌,你不提前吃點東西怎麽受得了。”

“哇哦,早知道我昨天就上你這裏來吃飯了。”涼玉開開心心的吃起了火鍋,“二姐姐,什麽時候可以去祈年殿啊?”

“酉時左右可以入席。”李承澤給她夾了她喜歡吃的菜,“這次如果不是為了祝賀範閑,我到真沒必要去這麽一趟。”

涼玉吃掉了李承澤給她夾的菜,“所以你不是陛下指名去的?”

“對啊。”李承澤不置可否,“話說你為什麽去,我記得你不是最討厭這種場合嗎?”

“陛下指名要我去。”涼玉十分疑惑,連自己的兒子都沒必要去的夜宴為什麽非要自己去一趟。

謝必安在一旁問道,“這範閑不是已經入了太子門下嗎?”他已然把涼玉當成了王妃,說話自然是不再避諱。

李承澤無奈的笑了笑,“誰跟你說的。”

涼玉突然來了一句話,倒是嚇了他們二人一跳,“二姐姐若是想拉攏範閑,我可以幫忙。”

“咳咳,吃飯吃飯。”李承澤把碗放下來揉了揉涼玉的腦袋,“來日方長,以後慢慢來。”

快酉時的時候李承澤和涼玉乘著馬車去了祈年殿,她剛被李承澤扶著下了馬車就看見了不遠處的範閑。

涼玉眨眨眼睛,松開了李承澤的手臂,“二姐姐,我過去嚇唬他。”

“二位大人,循例盤問。若是有什麽利器可不能帶入殿內。”

涼玉在他後面不遠處眼睜睜的看著他從小腿那裏掏出來一把匕首,又從頭上摸下來兩根鋼針,本來就被驚訝到睜大了眼睛,範閑又接著從衣服各處掏出來一堆的毒藥瓶子,涼玉隨即往後退了幾步,剛好退到了李承澤旁邊。

他們兩人倒是攀談起來,涼玉被侍衛攔著,讓她把身上的利器都掏出來。

“發簪算嗎?”

“尖嗎?”

“能殺人。”

“不行不行不行。”

涼玉委屈的把發簪拔了下來,長發松松散散的披散在了後背,“吶,匕首。”涼玉把隨身帶著的匕首扔在了桌子上,然後小步挪到李承澤旁邊。

“這是…怎麽了?”李承澤掃了眼桌面,接著威脅那個護衛,“女子的發簪也算利器?難不成你們要本王未來的王妃披散著頭發去見陛下與眾使臣?”

“屬下不敢,不過…陳小姐的發簪確實尖銳了一點。”

“我這倒是帶了根發帶,”範閑在袖子裏面掏了掏,拿出一根玄色的發帶,“涼玉不嫌棄的話可以用這個。”

李承澤不忌諱範閑,所以徑自拿過來發帶給涼玉束發。“怎麽樣,雖說沒有你侍女束的好看,但是也能看。”

涼玉摸了摸頭發,旋即笑起來,“挺好的。”

李承澤又跟辛其物說了幾句,就帶著涼玉往大殿走去。

“你說這宴席,恪王殿下來幹嘛啊?”

“那自然是拉攏像辛大人這樣的蓋世奇才啊。”

“範大人又拿辛某說笑,那恪王明明是拉攏您,他怎麽會拉攏我呢。”

殿內,李承澤和李承乾的位置在左手邊,而涼玉的位置被安排在了李雲睿旁邊。

“臣,陳涼玉見過長公主。”涼玉不敢怠慢,剛到李雲睿旁邊就跪下來行了個大禮。

“起來吧,再過些時日你就該叫我姑姑了。”李雲睿突然跟她客套起來,“坐吧,今日文壇泰鬥莊先生也會來,你又是才女,想來今晚應該會很有意思。”

涼玉心裏默念著這個女人果然沒有好心眼,一面在臉上笑著,“臣久聞莊先生大名,今日終於可以見到本人了。”

涼玉在這邊如坐針氈,生怕長公主一個不高興就讓暗衛把自己哢嚓了。範閑這邊也不算順利,被郭保坤懟了一番後又剛上了郭攸之。

監察院。

“陛下已經到祈年殿了。”朱格匯報著祈年殿的情況,“輪值的侍衛太監宮女也都查過了沒有可疑之人。”

陳萍萍攤攤手,“莊墨韓那邊呢?”

“他只帶了一卷舊紙上殿,我的人借機碰過了,裏面沒藏東西。我覺得莊墨韓也不是一個習武之人,應該也鬧不出什麽事情吧。”

“雲之瀾持劍上殿的?”

“是,但是雲之瀾師從四顧劍,跟莊墨韓應該不會有什麽瓜葛吧。”

“雲之瀾如果要是出劍弒君的話,誰來阻攔。”

“洪四庠洪公公就在殿外,而且…”朱格頓了頓,“小姐也在裏面。”

陳萍萍皺眉,“丫頭也去了?”

“陛下傳召,讓小姐必須去。”

陳萍萍稍微放下心來,涼玉是九品,雲之瀾雖說是大宗師,但是交起手來他畢竟勢單力薄,所以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陛下,這位少年郎便是範閑嗎?”

涼玉放下筷子,嘆了口氣,終究還是來了。

慶帝來了興致,“莊先生也認識他?”

“讀過他的詩。”

“此人雖然年少,倒有些詩才。莊先生要多多提攜後進啊。”

“老夫本是齊國之臣,慶國政事本不必多言。可這春闈考筆乃是天下讀書人立身之根本,選擇主事之人當謹慎為上。”

涼玉輕咳一聲,頓時兩道目光看向了她。她先是莞爾一笑示意李承澤自己沒事,接著看向了坐在下面的範閑。範閑指了指自己,見涼玉點頭,他皺起眉搖搖頭,又喝了杯酒,等著接下來的事情。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萬裏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臺。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真是一首好詩,我寫了一生的詩,就沒有一首能與之相提並論的。”

李雲睿側過頭,“這麽說,莊先生是甘拜下風了?”

莊墨韓讚嘆了一句,“這首詩的前四句是極好的。”

李雲睿接話道,“可世人都說這首詩中最精華的是後面四句。”

“後四句自然是絕句,哎,”莊墨韓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可惜啊,那不是範先生所寫。”

李雲睿語氣平平,依舊按著計劃接著莊墨韓的話,“這詩是範閑抄襲的?”

莊墨韓想都沒想直接說了句,“是。”

涼玉心裏咯噔一下,生怕慶帝一個生氣當著文武百官和外國使臣的面把範閑哢嚓了。

慶帝咂咂嘴,“範閑,你有什麽話要說?”

範閑絲毫不在意,用眼神告訴涼玉自己沒事叫她別慌,“莊先生愛說什麽就說什麽,反正莊先生德高望重,空口無憑說話也算數。”

李承澤率先出來給範閑作了認證,“陛下,兒臣可以作證,範閑這首詩是在靖王府詩會所作。當時宮中編撰郭保坤也在場,可為人證。”

慶帝探頭詢問,“郭保坤在嗎?”

“臣在。”郭保坤沒想到李承澤突然點到自己,慌忙站起來跪在李承澤後面。

“這首詩是範閑作的嗎?”

他用眼睛掃了掃四周,吐出來一個字,“是。”

李雲睿看準了時機趕緊說道,“這麽說,莊先生是蓄意構陷了。”

李承澤也不緊不慢的說道,“或者是被小人蒙蔽,所以才有此誤解。”

涼玉摩挲著酒杯的外形,差點就上去幫範閑做人證了,只不過她現在腿酸的厲害,只能在座位上懟上了莊墨韓,“莊先生,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莊墨韓本來想拿出偽造的東西給範閑致命一擊,不巧被涼玉打斷了。“不知這位小姐是?”

“在下陳涼玉。”涼玉垂下頭算是頷首禮了,“不知先生有沒有聽過一首詞,薄霧濃雲愁永晝?”

莊墨韓趕緊點點頭,“那是自然。這首詞最好的莫過於最後一句,不過哎,可惜啊可惜。”

涼玉就不明白了,這莊墨韓算計範閑不夠還要把自己也帶上?“這怎麽就可惜了?莫不是這也是抄襲的?”

莊墨韓點點頭,“可惜了,小姐看起來也不是那種沽名釣譽的人,沒想到啊沒想到。”

範閑把杯子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莊先生的師父可是姓杜?”

“那倒不是。”

涼玉松了口氣,不是詩聖杜甫的話那就沒事了。她正想著怎麽幫自己和範閑解脫,這邊範閑就已經拿起了酒瓶準備背詩了。

“陛下。”涼玉突然叫了慶帝,“臣也想為自己證明,夢中所游仙境乃是天上人間。”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覆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覆來!”

涼玉讓人撤下桌子上的食物,換上了筆墨紙硯。活動了一下手腕開始背上了詩經。“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躕。靜女其孌,貽我彤管。彤管有煒,說懌女美。自牧歸荑,洵美且異。匪女之為美,美人之貽。”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於歸,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於歸,宜其家人。”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風雨淒淒,雞鳴喈喈。既見君子,雲胡不夷?風雨瀟瀟,雞鳴膠膠。既見君子,雲胡不瘳?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涼玉寫完這篇就吩咐身邊的公公把這張紙拿到李承澤那裏。

“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李承澤看著涼玉這篇光明正大表白的詩文差點笑出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甚好。”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

“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憂受兮。勞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紹兮。勞心慘兮。”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相鼠有齒,人而無止!人而無止,不死何俟?相鼠有體,人而無禮!人而無禮,胡不遄死?”

“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裏嘆零丁。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涼玉寫累了,停下筆看著範閑在大殿裏來回轉悠背詩,“莊先生,不知現在你有何想法?是不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莊墨韓哽住了,“老夫…老夫…”

這場鬧劇以莊墨韓被氣到吐血,範閑聲名大噪結束。

作者有話要說: Ahhhhhh後面湊字數的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是不能回覆評論了(捂臉哭)

☆、團子沖鴨

涼玉臉紅撲撲的,趴在冰涼的桌子上。李承澤以為她是喝了酒,便戳了戳她的臉。“涼玉,涼玉。”

“嗯~”涼玉伸手打下了他的爪子,自己坐直了身子賊委屈的看著他,“我腿疼,站不起來了。”

“噗,可是坐了太久腿麻了?”李承澤繞過桌子去攙著她,“下次別喝酒了,宿醉會很難受的。”

“好~”涼玉被他拉起來,順勢窩在他懷裏不走了。

李承澤無奈的搖搖頭,“你啊你。”

不留行。

李承澤把涼玉抱回了她的房間以後就被若水以二人還未成婚所以男女授受不親為由攆出了不留行。

涼玉在李承澤走後突然從床上坐起來,“守著不留行,別讓任何人進來。”

“是。”

涼玉抱著團子,換上了夜行衣從後門離開了不留行。她疑心範閑會到宮裏,而今天是燕小乙當值,若是範閑碰上了燕小乙……後果不堪設想。

雖不知道燕小乙具體在哪,但是從禁軍的走向也可以大概推測出來。她放下了團子,團子似乎通人性一樣,在每個房子旁邊都發出了一點動靜,以此來混淆燕小乙。

涼玉腿疼不是裝的,她放走團子以後就坐在了地上休息。“希望團子能幫上範閑啊。”

燕小乙聽見了動靜,拉弓搭箭尋找著聲音的來源,卻只見一個銀白色的肥貓一跳一跳的上了房頂。不是說宮裏的貴人養的是貍貓嗎?這銀白色的貓又是誰的啊?燕小乙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下弓箭,去別處查看情況了。

“喵~”團子叫了一聲,隨後跳下城墻。

範閑已經偷出了鑰匙,就準備把假的鑰匙放回去了。

涼玉在外面打了個哈欠,正準備招呼團子回來,帶上它趕緊回不留行。就聽見了李雲睿侍女那聲中氣十足的,“有刺客!”

燕小乙肯定聽見了,涼玉不敢怠慢,馬上蒙上臉躍上城墻。她身子嬌小,但是在黑夜裏縱然燕小乙眼神再好,也無法區分兩個黑衣人哪個才是跟李雲睿侍女交手的那一個。

時間緊迫,涼玉只給了範閑一個手勢,範閑就立刻換了個方向逃跑。而她選擇了範閑原本的那條路,她就不信了自己一個九品高手還能被燕小乙怎麽樣了。

事實證明她還是想多了,腰間的鈍痛差點讓她哭出聲來,不過萬幸的是自己只是被箭劃出了一個口子,萬一箭頭斷在自己身體裏,這古代的醫療手段自己可不敢保證能不能活到和李承澤成婚。

團子從地面上跑來,“喵。”涼玉咬牙抱起團子,用輕功飛離了皇宮。

不留行。

“嗚嗚嗚若水你輕點!啊啊啊!”涼玉側臥在床上,由著若水給自己包紮傷口。

“姑娘你小點聲,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受傷了似的。”若水雖然心疼,但也是為了涼玉的安危,“你再忍忍馬上就好了。”

“碼垛範閑,我為了他被打傷兩次了。他要是再不幫我我可要找他拼命了。”涼玉扶著腰坐了起來,“把這點被血染上的東西都處理掉別被人發現了。”

“是。”若水搬進來一個火盆,燃上了火。

“你這是做什麽?”涼玉疼的說不出話來,“你不會要在屋裏燒吧?”

“以防萬一,只能在屋裏了。”若水把那些繃帶紗布都扔進火盆裏,突然想起來自己在團子身上看見了血跡,“姑娘,團子身上也有血。”

涼玉哀嘆一聲,趴在了床上,“快去洗洗,洗不掉就藏起來。”

這一箭傷的不重,她很慶幸自己跑的快,躲避了箭頭傷害。不過照著現在的情況,她恐怕是又得小半個月不能出門了。

範府。

範閑送走了前來試探的燕小乙後才回到了房間,“昨天涼玉過來接應我了。”

五竹重覆了一遍,“涼玉?”

“她是我的朋友,昨日為了接應我被燕小乙的箭傷到了。”範閑沈默了一會,“叔,如果我選擇了幫助某個人奪皇位,你會不會生氣?”

“不會。”

他釋然的笑了,“好。”

不留行。

燕小乙得知京都之中養銀白色長毛貓的只有涼玉一個人,所以剛從範府吃癟以後就急忙來到了不留行打探。“我是宮中侍衛統領燕小乙,我要見你家小姐。”

若水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家姑娘還在休息,燕統領有事的話午後再來吧。”

“我現在就要見,事情緊急,還望姑娘見諒。”

若水依舊沒讓步,“燕統領若是執意如此,那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不過是想見你們小姐一面,還請通融。若是我現在見不到她的話恐怕等會就是陛下傳召了。”

若水瞇了瞇眼,“你敢用陛下威脅我們姑娘?誰讓你來的?”

“我奉長公主的命令,見你們小姐一面。”

涼玉在屋裏面慌得很,若是等會他註意到了自己行動不便腰上有傷該怎麽辦?她現在無比希望有個人能來幫幫她,若是有人來幫她的話她能用自己一半的嫁妝來感謝那個人。

“這不是燕統領嗎?”李承澤的聲音傳來,略帶幾分譏笑的意味,“這是在範閑那裏沒找到東西所以又來不留行耀武揚威?我怎麽不知道燕統領還有這麽大的架勢啊。”

燕小乙不情不願的行禮,“恪王殿下。”

“還知道我是殿下就好。”李承澤示意若水回房照顧涼玉,自己留下來應付燕小乙,“涼玉是我的未婚妻,她的閨房又豈是別的男人可以進的?”

燕小乙沈默了一下,不死心的問道,“那可以讓小姐出來,臣下只是要見小姐一面。”

“不行,她昨天晚上受了涼,今天不能吹冷風了。”李承澤瀟灑的轉過身走進庭院,“謝必安送客。”

屋內的涼玉終於松了口氣,揉了揉自己的腰,“二姐姐你要是再不來我可能就會被燕小乙提著去見陛下和長公主了。”

李承澤挑眉,詢問了一旁的若水,“這是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反正姑娘傷的不重。”若水行了個禮自己退下了。

“傷的不重就好。”李承澤搬個凳子蹲在她面前,“聽說昨天有人刺殺長公主,想來那個人應該和你認識了。”

“範閑。”涼玉一擡頭就脖子疼,只能用手墊在下巴上,平視著李承澤的腰。

“哦~”李承澤沒有太驚訝,這京都之中誰能有這樣的膽量,恐怕也就範閑一個了。“陛下若是聽了燕小乙的話要傳召你的話我會替你擋下來的。”

“好~”涼玉應了下來,“我聽見昨天你和太子打賭了。”

他面上的笑容一僵,“然後呢?”

“只要有我在,你不會輸的。”涼玉擡眸看著李承澤,“殿下可信我?”

李承澤那一瞬間,在她的眼裏看見了本不該屬於她的乖戾,不過也只是那一瞬間而已。“信。”

“等成婚的那日,我會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涼玉倦了,沒等李承澤反應過來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的時候就已然睡著了。

慶帝沒有聽信燕小乙的話傳召涼玉,她也就安分的在不留行養傷。過了三四日,範閑才來探望她。

☆、成功get範大佬

“涼玉,傷好點了嗎?”範閑摸摸鼻子,把柳如玉讓帶來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這是柳姨娘要我帶來的。”

“你還知道來看我啊。”涼玉從床上爬起來,傷口沒那麽疼了,就是她懶得活動才會在床上臥著。

“那日多謝了,如果不是你引開了燕小乙,現在受傷的就是我了。”

“我沒想到你會去長信宮偷聽長公主講話。”涼玉拿出範閑帶過來的點心,“柳夫人手藝不錯。”

“我也沒想到你會去接應我啊。”範閑感激的笑了笑,“我這幾天決定了一件事。”

“什麽事?”涼玉依舊叼著點心,“該不會是想帶著你的未婚妻回澹州找滕梓荊他們吧。”

“不是,”範閑十分嚴肅,看樣子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我要留在京都,幫你。”

涼玉想了好久,“我有什麽需要你幫助的?我是陳院長的養女,我若是需要幫忙可以找監察院啊。”

“我的意思是說,”範閑舔舔嘴唇,“我願意入二殿下門下。”

涼玉聽了這麽大信息量的一句話激動的直接拍桌子站了起來,“我靠,等你這句話等了好久了!嘶疼疼。”她不小心扯到了傷口,扶著腰又躺回了床上。

“我認真的,願用性命起誓。”

“我信你!”涼玉擺擺手,“也不往我為了你挨了一箭。”

範閑耐心的囑咐著,“以後我若是得到什麽消息,會第一時間告訴你。但是我不會明面支持恪王,也讓他別特別明顯。”

“好的好的!”

他倆聊了很久,最後範閑挑眉道,“也不知道是誰下的規矩,不留行不能討論國事政事,哎。”

涼玉吐吐舌頭,“嘁嘁嘁。”

恪王府。

李宏成抱著團子走到書房,將它肚子上綁著的信交給李承澤,“殿下。”

他拿出信看了看,難掩激動的心情,“範閑已經同意入我門下了,太子殿下輸了。”

李宏成不知道那天晚上發生的事,“範閑不是與世無爭嗎?怎麽突然決定入殿下門下了?”

李承澤燒了那封信,“陛下在祈年殿設宴那天涼玉護了範閑一程。”

李宏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殿下未來的王妃應該會是殿下最得力的助手了。”

“那是自然。”他洋洋得意的擼著貓,“陛下有說過什麽時候讓範閑和婉兒成婚嗎?”

“這個倒是沒有。不過看樣子應該不會太晚了,畢竟範閑也是為了慶國立了功。”

清風小築。

涼玉獨自坐在雅間裏等著人來,面前的茶杯裏的茶水早就涼透了。“父親昨天告訴我,陛下的意思下月初七就要給範閑和婉兒姐舉辦婚禮了。”

“然後?”來者挑眉不解其意。

“陛下還有個想法,同時舉行咱倆的。”

李承澤怔了一下,“同時?不是說在他們兩個之後嗎?”

“陛下的意思豈是咱們能理解的?”涼玉沒好氣的說了這麽一句話,“我且問你,長公主跟你什麽關系?”

“姑侄。”李承澤避開涼玉的眼神,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那日跟你說過,你想知道的我不會隱瞞你。”涼玉蹙著眉,似乎有些失望。她知道李承澤以前喜歡的是她什麽都不管什麽都不問的態度,今日這樣逼迫他,恐怕關系就會這樣了。“我知道你不想讓我摻和你們的事,但是事關緊急,若是你跟長公主交好的話,我就不能幫你保住範閑。”

他沈默了好久,涼玉也沒再開口,兩個人就靜靜的盯著桌面上的杯子。

“我會斷了跟李雲睿的關系。”李承澤思考再三,還是覺得範閑比李雲睿可靠,而且範閑這種人才如果沒有保住讓他去了太子那裏,就算十個李雲睿恐怕也鬥不過一個範閑。

“嗯。”涼玉似是有點倦了,也懶得再說別的,只是把那杯冷掉的茶倒在了地上。

“生氣了?”李承澤小心翼翼的詢問她,“我不是有意的。對不起,不會再有下次了。”

“殿下請回吧。”涼玉站起身行了一禮,走向了門口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涼玉真的不喜歡李雲睿,特別的不喜歡。她惡心李雲睿的所作所為,憎恨她為了一己私欲出賣言冰雲的消息,還在祈年殿上給自己下絆子。如果李承澤沒有同意跟李雲睿斷了關系,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範閑是自己不可多得的摯友,是跟自己同一個時代的人。而李承澤又是自己喜歡了十幾年的少年。

“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我心。”

精醫堂。

涼玉自從遇到了範閑以後就沒來過這裏了,不過也經常找人提點著這裏的大夫,讓他們盡心盡力辦事。

“玉姑娘你來啦。”白發蒼蒼的大夫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算起來老身已經幾個月沒有見過你了。”

涼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幾個月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有點應付不過來了,所以今天才到這裏來看看。”

“雖說老身只在醫館活動,但是京都中的大事也略有耳聞。”老人摸了摸胡子,“下個月你就要嫁去恪王府了吧?”

“啊?是。”涼玉有點頭疼,今天自己跟李承澤鬧了別扭,這下個月初就得嫁過去了。

“小吵小鬧很正常的,”老人把藥杵遞給涼玉,“醫館靜心,姑娘還請在這裏坐坐。”

涼玉也沒有拒絕,接過藥杵就開始搗裏面的藥材,“好。”

“前幾日高家那個夫人沒了。”老人語氣沈穩的敘說著這個悲傷的故事,“本來小兩口挺好的,不知道那日是怎麽了,高夫人就跟她相公吵了起來,一時氣急就離家出走了,沒過幾日就有人在山裏看見了她的屍骨,仵作都沒敢過去。”

涼玉擡頭,透過書架看著老人,“先生,以後每個月我一有時間就會來看您的。”

老人了然,和善的笑了笑,“到時候可別忘了我這個老頭子啊。”

老人姓關,慶國有名的大夫,十幾年前突然銷聲匿跡,還是涼玉通過紅袖招的勢力才打聽到了老人的住所請他出山。

“不會的,那今日我就先走了。”涼玉提起裙子,向老人鞠了一躬就小跑著出了醫館。

“誒呦。”門口的人被涼玉撞了一下,捂著下巴往後退了兩步。

“對不起對不起,誒二姐姐?”涼玉先是楞了一下,緊接著就撲上去抱住了他。

“誒?這是怎麽了啊。”李承澤寵溺的揉揉她的頭,“我可是跟了你一路,沒想到你居然會在醫館裏呆這麽久。”

“對不起,剛剛是我的錯。”涼玉從他懷裏探出腦袋,“我有點心急了,所以說了那樣的話,二姐姐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涼玉的身子軟,認錯的時候語氣也軟,李承澤都不舍得跟她生氣,“乖,我不生氣了。”

“嘻嘻。”涼玉作勢蹭了蹭他的手,然後才挽著他的手臂離開醫館。

監察院。

“院長,小姐確定要嫁進恪王府嗎?這不是公然證明咱們跟了恪王嗎?”朱格已經在陳萍萍這裏呆了好久了,無外乎就是一件事,不同意涼玉嫁給李承澤。

陳萍萍終於不耐煩了,“監察院效忠的只有陛下!就算丫頭嫁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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